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，以至于脸颊上出现一抹羞恼的红痕。

等到他反应过来，想要反驳的时候，抬头一望，却发现宋澜衣已经身在前方了。

望幽咽，望幽咽，为谁幽咽。

黄泉路上，哀婉的低泣吟唱声，与水波激荡的声音相辅相成。

宋澜衣立于波涛之上，感受到周身若有若无的禁锢，以及心底那些呓语。

她低声道，“我为修行，原就不是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，亦非为了普度世人。从前世到现在，我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。”

“我只是想……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……”

这个世界，离了宋澜衣照样会运行。

她不会把自己看得太高，但也不会把自己看得太低。

当这句话说出的瞬间，黄泉河上，大浪倏地拍起，透骨罡风透过宋澜衣的肌肤，从她的骨缝刮过，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
宋澜衣笑了，只不过她这次的笑容，罕见地带了点讽刺。

“那你的修行，需要渡众生吗？”

僧人此时有些不解，但还是如实回答，“这是当然。”

“既然这样，一个能把父母都抛却在身后的人，你让众生怎么相信，你甘愿为了他们，舍身饲虎，割肉喂鹰？！”

僧人一下子愣住了。

许是她的话语违背了黄泉水的初衷，整条江水上，浑浊的水流化作四条咆哮的龙形锁链，镣铐在她的四肢上。

沿岸上的甲胄将军看到这一幕，忍不住摇头可惜，“这人类太过执拗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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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二章 望幽咽 (第2/3页)

, 就发现他竟然连一丝齑粉尘土都没有留下。

一旁的妖僧转过头来，眉眼淡淡的，有一种早已预料的感觉，“欲要求长生，须得斩尘缘。父母之缘，兄弟姐妹之缘，朋友之缘，道侣之缘，皆是软肋。”

听到这话，宋澜衣倏地转过头来，漆黑的双眸紧盯妖僧，“既然这些东西都能被斩断，大师认为，还有什么不可以斩断？”

僧人眉眼如同山巅之上不化的冰雪，冷然道，“除却我佛，一切皆可斩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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